你是年少的欢喜
笙:
十二 亦如初见
“鬼厉他是不是和那个叫张小凡的走得很近。”鬼王和幽姬守在鬼厉床边。
鬼王转着食指的戒指。
“宗主，你要做什么。”幽姬看着鬼王。
“宗主。”一个下属举着一个琉璃壶。
鬼王拿在手上，“那我就抽取他的记忆。他是我万人往的儿子，不能让他为了一个青云弟子就断送自己的前程。”
“你就不怕他恢复记忆以后怪你吗？”幽姬有些急了。
“他从小到大怪我怪的还少了吗？”鬼王愣了一下，道。
幽姬沉默。
鬼王施法，有着一丝一缕的丝线状的东西从鬼厉额头里钻出来，全部都在琉璃壶里。
“等他醒来，关于张小凡所有的记忆，都没了。”鬼王道，“你们，好好看着他，等他醒了再来叫我。”
“是。”幽姬身旁的两个人道。
幽姬坐在床边，鬼厉紧抿着嘴唇。“小七……”
小弟子察觉到异样的时候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听了曾书书带回来的消息，小弟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后山竹林里烦闷的砍着竹子，怀里的金铃一直响个不停。
小弟子拿着铃铛，却没有发现那个说自己就会出现的人。
“鬼厉……”小弟子看着倒下的黑竹，“你现在还好吗？”
“小凡，你知道吗，那个血公子好像受伤了。”师姐田灵儿依旧坐在灶炉旁。
小弟子做包子的手抖了一下，便装作没事人一样，“嗯。”
“小凡，我去找齐师兄了。”师姐拍拍手，站了起来。
“嗯。”小弟子点点头。
师父和师娘也没有任何阻拦，估计是同意了他们的事了吧。
小弟子看着师姐跑远。
血公子已经好久都没有来看过他了。以前绝对不会超过半个月的，现在都要一个月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山。”小弟子颓废的坐在小板凳上。
“你想下山啊。”“是啊。”小弟子搭腔，也不看来人是谁。
“正好，我们又有任务了。”来人笑，“而且这次是长时间下山。”
“真的啊！”小弟子从板凳上弹起来。“真的。”曾书书依在门框上，笑。
“太好了，小书书。”小弟子抱着曾书书。
“刚刚从我爹那里得到的消息，百分百可靠。”曾书书笑。
“谢谢你啊，小书书。”小弟子笑，“那我们什么时候下山？”
“明天。”曾书书道，“明天我们就下山。渝州集合。”
“好啊好啊，我回去收拾。”小弟子回到灶边灭了火，拉着曾书书跑了。
鬼厉醒了。鬼王抽了他所有关于小弟子的记忆，唯一记得的，也就只有一张模糊的脸。
“鬼厉，你醒了？”幽姬担忧的看着他，“有哪不舒服吗？”
“幽姨，我睡了多久？”鬼厉揉了揉太阳穴。“你睡了一个月，急死我了。”幽姬道。
“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幽姨，不用担心了。”鬼厉笑，“爹呢？”
“你爹在大厅呢，你要过去吗？”幽姬搀扶着鬼厉。“好。”鬼厉点点头。
大厅里，鬼王和青龙，金瓶儿和秦无炎议事。
“听说血公子受伤未愈，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鬼厉刚走进大厅，就听见秦无炎的声音。
“不劳烦毒公子操心，我的伤已无大碍。”鬼厉走坐到秦无炎身边。
“无炎，瓶儿，今日叫你们来，是为了我宗内的未来着想。你们也知道，青云一直是我们圣教的第一对手，再加上今年青云人才辈出。”
“宗主这么讲，就是给别人长志气。”鬼厉理了理衣袖，“圣教一直以鬼王宗为首，其他门派依次。现在炼血堂和万毒门都已经没了，剩下的几派就更应该团结起来对抗正派。”
“鬼厉说的对啊。”金瓶儿笑，“我们应该团结起来，而不是四分五裂。”
鬼王满意的点点头，看来把鬼厉的记忆抽走，是一个对的选择。鬼王想。
最后，鬼王坐镇鬼王宗，三公子下山，青龙和幽姬留在宗内辅助鬼王。
鬼厉始终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忘了谁，忘了那个人。
秦无炎只是看着他。
“毒公子看着我干嘛？”鬼厉有些奇怪。
“没什么。”秦无炎笑，“我看血公子脸色还有些差，有些担心你的身体。”
“我没事。”鬼厉道，语气平平淡淡。
秦无炎迷之微笑。
小弟子和鬼厉先后到了渝都。
鬼厉只觉得这里很熟悉，有个人围在他身边喊他三哥哥。
可是，那个人是谁，为什么看不到他的脸……
鬼厉捂着头，跌坐在地上。
小弟子刚好出来买东西，就看见鬼厉跌坐在地上。
“厉哥哥！”小凡一眼就认出了鬼厉，跑了过去。
“……”鬼厉捂着头，抬眼痛苦的看了他一眼。
“厉哥哥！”小弟子蹲坐在他身边。
鬼厉直盯着小弟子的眼睛，心里有一块什么地方塌陷了。
“厉哥哥！”小凡看着愣着的鬼厉，“你没事吧！”
“你……”鬼厉捂着头，“你是谁……”
小弟子奇怪，“厉哥哥，我是张小凡，小七啊！”
小弟子扶起鬼厉，“我先带你回我的房间吧。”
“放开我……”鬼厉头疼，无力挣脱小弟子。
小弟子带着他回了客栈。
鬼厉躺在床上，紧闭着眼。
小弟子忙前忙后，累了就坐在床沿上。
“鬼厉，你到底怎么了……”小弟子抚平鬼厉紧皱的眉毛。
鬼厉睡梦中感觉到脸上被什么东西轻轻抚摸着，“你是谁……”
“我是张小凡。”小弟子回应，“你受伤了，我把你救了回来。”
“张小凡……”许是好久没听到鬼厉叫小弟子的名字，小弟子身体一震。
鬼厉醒了，看见小弟子那张脸。
“你醒了？”小弟子笑，“正好，我熬了粥，你要喝吗？”
“好。”鬼厉倒是不客气。
小弟子离开房间，去厨房端粥。
这样的情形好像发生过。
鬼厉看着小弟子离开的背影，想。
小弟子到了厨房，肯定了自己的猜想：鬼厉失忆了，他的厉哥哥。
既然这样，那就能断的就断了吧。小弟子想。
端粥回房间的路上，碰到了曾书书。
“小凡，你饿了？”书书有些好奇，这孩子中午吃了那么多，怎么这么快就饿了。
“嗯。”小弟子点点头，“吃点东西今天才能好好做事嘛。”小弟子笑，走了。
曾书书一脸懵逼。
鬼厉坐在房间里，小弟子端给他的粥很好喝。
他觉得这种味道很熟悉。
“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弟子笑。
“鬼厉。”鬼厉喝完粥，“就是你们正派嘴里的血公子。”
“我知道。”小弟子笑，“我知道你。”
“你不怕我？”鬼厉有些奇怪。
“不怕。”小弟子摇头，“你伤好了就离开 吧。”
“自然。”鬼厉点头。
小弟子看了他一眼，走了出去。
鬼厉虽心有疑惑，但也还是压了下去。
走出客栈，鬼厉发现自己的头不疼了。
“到处找血公子都没找到，没想到你在这。”金瓶儿站在鬼厉面前，“怎么了，你脸色好像很差。”
“无妨。”鬼厉道，“我们回去吧。”
“哦。”金瓶儿只好作罢。
小弟子坐在客栈庭院内的亭子里，发呆。
“你到底是忘记了。”小弟子道，“忘了我们的过往。”
三年前，青云弟子张小凡在青云后山，碰见血公子鬼厉，两人一见如故；三年后，青云弟子张小凡再次碰见血公子鬼厉，却不料，两人已形同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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